第三章 寄坏虫

　　油女铁丸“苏醒”后相当的努力，努力的玩。
　　木叶村没有托儿所幼儿园，油女家的巢之屋也就是管吃饭的，没有那个人力组织起来学习的。
　　油女铁丸吃饱了就没人管，也找不到学习的渠道，只能玩。
　　再怎么受到身体影响而幼稚化，穿越者四十岁的老底子在那，捉迷藏、摸瞎胡、忍者战之类的小孩子游戏几天就玩腻了，没劲。
　　很快他就迷上了虫子，油女家族就是操虫使，喜欢收集虫子的人多了去了。
　　可不能小看玩虫子，这里面有大乐趣的，蓝星上玩蛐蛐玩到倾家荡产的不是一个两个。
　　现在油女铁丸最关心糖蚁，研究糖蚁产糖的方法主要是按照地球蚂蚁的套路一个一个验证。
　　油女铁丸很快摸清了糖蚁产糖的秘密：蚜虫。
　　这种来自草之国的蚂蚁是蚂蚁中的牧民，它们会放牧蚜虫。
　　工蚁搬运蚜虫到汁液丰富的植物茎叶，收集蚜虫的卵并在蚁巢中孵化，驱赶蚜虫的天敌，甚至用触须敲打蚜虫帮助它们消化，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的蜜糖。
　　蚂蚁本身并不会生产蜜糖，它们只是蜜糖的搬运工。
　　蜜糖是蚜虫吸食植物汁液之后，嗯……从后面分泌（la）出来的。
　　不要觉得恶心，酸奶还是乳酸菌的排泄物，蜂蜜是蜜蜂的口水搅拌花蜜和花粉发酵的产物，再说还有巨贵的猫屎咖啡珠玉在前呢。
　　蒙头乱找的时候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油女铁丸自诩半个昆虫专家，也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年多才找到答案。
　　在这六个月中他不止一次观察到蚂蚁搬运蚜虫和虫卵，但他想当然的认为是蚂蚁在捕猎，忽略过去了。直到通过统计记录发现蚜虫的数量在稳步增加，并且和蚂蚁的数量保持固定的比例，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好在谜底一旦揭开就显得特别简单，尽管还有大问题需要琢磨，但足够油女铁丸确定这两种协作共生的虫子有挣大钱的潜力。
　　最后一个大问题就是：如何让蚂蚁中诞生大肚子的糖蚁呢？
　　如果蜜糖是分散在普通蚂蚁的肚子里，人工收集的难度就太夸张了，只有一个顶五百个的大肚子的蚂蚁出现才会将收集难度下降到有利可图的程度。
　　油女铁丸回忆了一番前世的《动物世界》，思路很明确，长脂肪或储存食物的动物一定是日子过的不太舒服的，生存环境严酷的区域才会诞生最胖最能储备的动物。
　　说到底，动物储备能量，其目的只能是针对饥荒，否则就会将能量投向繁殖和扩大种群的方向。
　　回头模拟冬天，用降温来刺激刺激，看看效果。
　　油女铁丸回到厨房查看了鱼头和米饭，确认都熟了就灭掉火，依靠灰烬的余温保持温度。
　　然后屋檐下的陶罐里捞出一些腌制的小菜瓜，清洗干净，切碎，拌上爽口的青菜和一点点油，等下吃鱼头时可以解腻。
　　等到把餐桌布置好，父母也就先后回家了。
　　“啊啦，铁丸做的饭真香啊，怎么能这么厉害呢？”
　　不想被便宜老妈调戏的油女铁丸先下手为强：“赶紧洗手吃饭，凉了就腥了。赶紧的。”
　　挥舞着炒菜铲子，把便宜父母赶去洗漱，以避免被撸的命运。
　　现在的忍者任务僧多粥少，竞争激烈，老爸得到一份长期的安保任务，相当珍惜机会，工作非常用心。
　　老妈想要趁着村子里着力扩大医疗忍者数量的机会晋升医疗中忍，目前在努力的带学生，希望能够早日积累足够的功绩。
　　不知不觉的，家里的家务事就落到油女铁丸的身上，他对此也没有啥意见，因为做饭这件事，便宜父母都是手残党，属于能做熟不好吃的范畴。
　　为了自己的嘴巴不受委屈，油女铁丸只能委屈自己分担家务。
　　饭后，父亲负责洗碗，母亲负责洗衣，油女铁丸躲回屋里生气，因为他还是被撸了。
　　年轻的夫妻最大的解压方式不就是撸自家的孩子么？真撸过的就知道，自家的崽不是什么小猫小狗能比的。
　　超级解压。
　　……
　　第二天一早，油女铁丸就到巢之屋，汇合其他满四岁的堂兄堂弟堂叔堂侄，被家族的中忍领走。
　　油女家的男孩要在四岁开始学习查克拉提炼术，成功的继续学习寄坏虫秘术，如果五岁还没有能够掌握就被淘汰，未来就只能靠自己，家族不再提供任何帮助，资源要优先供给能够维系家族地位的上忍种子。
　　从战国时代熬过来，能够生存下来的忍族都执行了类似的策略。
　　在二代目火影开创忍者学校之前，就确认平民孩子体质和忍族的孩子体质有区别，最佳学习查克拉提炼术的年龄是六岁，因此忍者学校的入学年龄定为六岁。
　　从此，忍者家族子弟在反复失败后，也多了一条路，六岁可以参加忍者学校的入学考试。
　　现实是无论多么强大的忍者，他的孩子也有可能天赋平凡，给平庸子孙一条上升渠道，才是忍者家族接受忍者学校开设，并不断推动学校扩大规模的根本原因。
　　油女家族唯一一块禁地的院落中。
　　油女志辉长老向17个家族后辈传输查克拉的知识。
　　“人体有130兆细胞，健康的细胞中蕴含巨大的能量。”
　　“人的意志具有神秘的力量，经过修炼提取出精神能量。”
　　“将从一个一个细胞中提取的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混合，就是查克拉。”
　　“提炼查克拉，然后通过结印、运转，就能释放出种种忍术。”
　　花白胡子的油女志辉盘坐在蒲团上，挥舞着仅有的右手，给孩子们下达命令。
　　“结虎印，开始提炼查克拉。”
　　“记住，第一次提炼查克拉需要静心，耐心，不要焦躁，更不要轻易放弃。”
　　油女铁丸右手结印，静心，然后三个呼吸之后一缕微弱的查克拉就提炼出来了，赶紧停下，免得被长老发现。
　　他并不是什么超级天才，一秒成功提炼查克拉，而是几个月前就开始自行提炼查克拉了。
　　油女铁丸的第二个“金手指”，洞察。
　　洞察不是眼睛的功能，而是一种细腻入微的感知力。
　　油女铁丸集中注意力时能够感知到极致细微的波动，通过这种波动感知到以自己为中心的小范围内的一切，包括一切物质和查克拉的流动。
　　洞察的能力一年来不断成长，但依旧十分弱小，目前观察距离40厘米，精度却很高，足以分辨出真菌和植物细胞的不同。
　　油女铁丸完全不知道洞察的能力是怎么得到的，因为免费才是最贵的，他很容易联想到钓鱼、套路贷、庞氏骗局。
　　好在不是主动发布任务和奖励的系统，更不是可怖的随身老爷爷。
　　油女铁丸小心翼翼的试用洞察，摸索具体功能，尽可能的记录一切数据，增加测试间隔。
　　什么？对待金手指的谨慎态度？
　　呵呵，有了金手指怎么能不用？
　　成年人，不，成熟的社会人，不会对免费的好处放心，但也不会弃之不用。别说是完全受控的变异能力，就是真有个天降系统，那也是该用就用。
　　有句老话不是说：持如履薄冰之心，行勇猛精进之事。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复杂，面对任何事情都必须有第二层第三层的考量，老千层饼才能混的好。
　　油女铁丸用洞察观察过各种物质、动物、植物，以及人。
　　最容易观察的目标是自己和母亲，作为资深下忍，油女爱子早已养成了时刻持续提炼查克拉的习惯，而洞察能够直观的观察到查克拉的流动。
　　油女铁丸在观察中就掌握了查克拉提炼术，并自己试验出诸多独到的技巧，甚至发现了更优化的查克拉流动路线。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和他记忆中关于未来信息一样，因为没法解释。
　　油女铁丸还发现，提取查克拉的过程对身体有害，安全阈值很有限，稍微过头就会导致细胞萎靡，活跃度衰减，甚至死亡。
　　但查克拉提炼成功后，流转全身逐渐消散的过程又对身体有益，具有促进身体发育的功效，而且效果非常强大。
　　经过尝试，油女铁丸确定每天运转两次查克拉提炼术能够达成最大的优化效果，尤其是睡前进行一次，对身体发育影响最好。
　　油女铁丸照方抓药，很快就得到了正向的反馈，发育明显变快。
　　发育变快的一个重要标志是，油女铁丸个子越长越快，四岁生日时，他的个头超过了族内所有的五岁男孩。
　　但发育变快的后果是，饭量变大，性格上变得更冲动，更易怒，好奇心更重，油女铁丸不受控制的惹出这么多事情，绝不能说和这事没有关系。
　　……
　　油女铁丸耐心等待着叔侄兄弟们的成功，一直熬到快天黑了，油女志新成功提炼出查克拉，他抢先伪装提炼成功，得到了第一名的名头。
　　他需要一个天才，但又不那么天才的名头。
　　去年油女正夫还不是孤儿，两个月后他的爷爷因伤势发作去世后，才彻底沦为孤儿，之后没到二十天人就失踪了。
　　油女铁丸偷听到幸子阿姨私下里抱怨村子的警卫部不作为，孩子失踪了也不尽心寻找，欺负孤儿没人照顾，才意识到堂兄的失踪。
　　正夫的失踪对退休女忍幸子来说是个意外事件，基本不放在心上，最多是私下抱怨几句警备队不靠谱。
　　油女铁丸知道根部已经建立了，这个部门未来形成了搜集血迹忍者，搜集忍族孩子，训练孤儿做死士的传统，正夫的事情很难说是不是他们干的。
　　忍族孤儿风险太高了，作为孤儿失踪不会有人认真寻找，没人追究责任，资质高于平民，训练出高手的概率更高，还有研究的价值。
　　自己同样出身忍族，但有了父母庇护，安全性远远高于孤儿。但是靠山不太牢靠，父亲是油女支系，很普通的中忍，母亲是平民出身的医疗下忍。很普通的中上等家庭，没权没势，实力一般，在眼下的时代没有丝毫安全保障。
　　父母出现了任何意外，自己转眼间就会岌岌可危。
　　危机感迫使油女铁丸积极努力，他开始研究查克拉，提前掌握了查克拉提炼术，这点实力当然毫无意义，他需要的是名声，能够被家族高层关注和保护的名声。
　　但又不能太过妖孽，引起内外的忌惮，招惹杀身之祸，所以苦心设计，“勉强”胜过嫡脉的志新，获得第一名的名头。
　　恰好能用来匹配孩子王的名头。
　　……
　　第二天，支脉的油女风角为首的七个男孩子成功提炼出查克拉。
　　剩下的八个男孩继续在院子里尝试提炼查克拉，铁丸、志新和风角等九人则被志辉长老带到禁地的大屋中。
　　大屋分左中右三间，中间是前后通透的大堂，供奉祖先。左间是资料室，存放忍术资料。右侧是家族武库，存放储备的军火。
　　穿过大堂进入后院，是一片茂密的林地，四人来到林地中央的空地，沙沙的声音清晰的从空地中央的一人高的石塔中传出来。
　　“这座石塔就是我油女家的根基，寄坏虫的虫巢。”
　　志辉长老捻了捻胡子，有点得意的说道。
　　“寄坏虫是以查克拉为食，所以具有鲜明的个人印记，一个人的寄坏虫很难被另一个人操控。”
　　“要么由资深的虫使花费大量的时间清洗原有的查克拉印记，要么依靠虫巢传承。”
　　“寄坏虫在虫巢中产下卵，七天后借助虫巢的影响可以孵化出无印记的寄坏虫，这样的才能被继承。”
　　“不过，你们必须牢记。禁地不是我油女一族的基石，虫巢也不是传承的关键。对于我油女家族来说，虫使才是核心，施展在虫巢上的孵化术式才是关键，其他的都不重要。”
　　志辉长老感慨的说道：“战国时代，虫使家族并非只有我油女一族，不过他们都走以通灵虫为传承核心的道路，在特殊环境中培育强大的通灵虫。”
　　“他们的通灵虫比寄坏虫更强大，更凶猛，那时候在战场上遇到这种强大通灵虫真是很难对付。”
　　长老召唤出自己的寄坏虫，环绕在身边给三个孩子看，接着口气一转。
　　“不过，那些家族的虫使被自己的虫子禁锢了上限，虫子不能蜕变就不能晋升忍者等级，偏偏越强大的虫子越难蜕变。”
　　“最大的问题是强大的通灵虫需要特殊的环境培育繁衍，形成了固定的要害之地，那些虫使家族大多数是禁地被攻破而消亡。”
　　“我油女家族以人为基石，上忍出的更多，传承更稳定，这才能笑到最后。”
　　“现在，你们按照顺序上去收取寄坏虫。”
　　接下来，油女志辉长老指导九个孩子引诱寄坏虫，提炼查克拉投喂，留下个人印记，最后引导寄坏虫从手腕内侧的内关穴咬破皮肤，在身体内筑巢。
　　筑巢的过程非常痛苦，双手会被麻痹丧失控制，但痒、痛、麻等种种难受的感觉却更加清晰，寄坏虫在体内啃咬和爬行的感受会引起本能的恐惧。
　　油女铁丸满头大汗咬牙坚持，风角鼻涕眼泪都冒出来了，旁边的志新哇哇大哭起来。
　　等到寄坏虫累了开始休息，九个孩子才慢慢的重新掌握自己的双臂。
　　然后长老就将他们赶出禁地，临走前嘱咐几句。
　　“回家努力提炼查克拉，筑巢至少需要三天，寄坏虫需要吃饱才能按时完成，吃不饱就没头了。”
　　油女铁丸注意到志辉长老在讲话中的时候，不经意间的扫视了自己几次，很好，争取第一名的初步效果出现了，长老已经记住了自己，这很好。
　　……
　　走出禁地的大门，几个未成年的家长已经在外面等待了，志辉和风角等嗷嗷的跑到各自母亲的怀里求安慰，家长们围着孩子或鼓励或安慰。
　　油女铁丸不声不响的走到父亲身边，惨遭揉头、撸颈、搂抱三连击。
　　整整一天的全神贯注和折腾，此时的油女铁丸精疲力竭，没有力气抵抗便宜父亲，顺从的被父亲背起来，回家。
　　回到家吃过饭，油女铁丸稍微恢复了点精力。他先查看了蚁巢，然后用冰块制造了降温环境，很快就欣喜的看到蚂蚁们开始慌慌张张四处活动。
　　最后，油女铁丸安装好空气收集用的真空试管，这才安心休息。
　　深夜，寄坏虫又开始活跃起来。
　　他赶紧起床坐好，提炼查克拉喂养寄坏虫，虫子们吃饱了之后更加兴奋，没多久双手又失去了控制，像面条一样耷拉在身体两边。
　　现在房间里没有外人，油女铁丸再也没有能忍住，哼哼唧唧起来。
　　房门外，便宜父亲和便宜母亲轮流来了一次又一次，听一会他的声音，又悄悄离开。
　　寄坏虫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就继续筑巢，油女铁丸尽力坚持供给查克拉。
　　反复五次，天色就发青了，油女铁丸迷迷糊糊的熬过了最漫长的一夜。